冠状病毒:十多年来的经验与教训 我们学到了多观点
在非典爆发前,没有人知道冠状病毒有如此高的传染性。
人们早就知道了冠状病毒的存在。作为一种能够感染动物和人类呼吸道和消化道的病毒,长久以来,它并没有得到人类足够的重视。这份自大也情有可原——在具有正常免疫能力的健康人里,冠状病毒只会引起极轻微的症状。
▲一种可能导致SARS的冠状病毒(图片来源:[Public domain])
然而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,非典爆发。2003年7月的数据显示,SARS病毒在全球27个国家造成了8096例感染病例,774人死亡。十年后,MERS病毒引起的中东呼吸综合征,又在27个国家带来了1728例确诊病例,带走了624条生命。
这个世纪刚刚迈入第三个十年,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又卷土重来……
所有冠状病毒,都有动物来源
发表于2018年的一篇Nature Reviews Microbiology综述论文指出,根据其基因组与结构的不同,冠状病毒可以被分为4大类 ,其中α类与β类只会感染哺乳动物,γ类与δ类则主要感染鸟类。我们熟知的SARS与MERS病毒,均属于β类冠状病毒。
这些病毒传染人类的背后,都离不开其他动物的参与。以SARS为例,在果子狸身上,科学家们找到了SARS的早期病毒株。与果子狸接触紧密的多人也成了SARS的感染者。后续的进一步研究发现,果子狸只是“中间宿主”,而病毒的源头可能在于蝙蝠。
MERS病毒则相对更为复杂一些。尽管科学家们也相信这些病毒最初来自蝙蝠,但种种迹象表明,骆驼已成为此类病毒的“储存库”。这就可以解释,为何在人与骆驼多有接触的中东,不断有人类感染MERS病毒的案例;相反,对于SARS而言,由于人类很少有和蝙蝠直接接触的机会,因此在受感染的中间宿主绝迹后,也就没有再观察到新增的SARS病例。
▲冠状病毒均有动物来源(图片来源:参考资料[1])
从本次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情况来看,早期的多例患者均与华南海鲜批发市场有关联,也符合我们目前对冠状病毒来源的理解。
人与人传播,医院或为重灾区
▲过去经验看,医院环境是“人传人”的主要场所(图片来源:参考资料[2])
从过往的冠状病毒感染情况来看,医院环境的确是发生“人传人”的主要场所。2016年,Nature Reviews Microbiology发表的另一篇综述在分析了SARS和MERS的病例后,指出“43.5%-100%的MERS个体爆发病例与医院有关,在一些SARS的发病群体中也观察到了非常类似的现象”。其中,患者之间的传染是MERS病毒最常见的传播途径,占病例的62%-79%。而对于SARS病毒,患者与医务人员之间的传染也同样频繁(33%-42%)。
病理与治疗
SARS与MERS两类冠状病毒的病理非常类似。它们均能依靠病毒表面的糖蛋白与细胞表面的受体进行结合,并在细胞质中释放出RNA,指导合成新的病毒颗粒。不同之处在于SARS病毒识别的是ACE2受体,而MERS病毒识别的是DPP4受体。此外,这些病毒还有多种策略进行“免疫逃逸”,避免先天免疫系统对其产生响应。
在针对SARS和MERS这两种冠状病毒上,我们目前还缺乏比较有效的抗病毒疗法,因此只能提供一些辅助性的治疗手段。同样是在2016年发表的综述中,作者们指出这些患者接受的大多是利巴韦林与各种干扰素的治疗,有时也会接受广谱抗生素和氧气。在SARS的治疗中,也有利巴韦林结合皮质类固醇的治疗方法。此外,用于治疗HIV感染的lopinavir与ritonavir,也被用于一些冠状病毒感染患者的治疗。最后,作者们指出来自康复期病人的血清和抗体,可能带来一定的帮助。
但这篇综述也表示,这些方法虽然在非人灵长类动物里取得了疗效,但均没有在人类临床试验中接受过检验,因此很难严谨地评估它们的具体疗效。此外,后续的分析由于案例过少,缺乏对照组等原因,也不能完全确认这些组合疗法的有效性。在这一点上,过去治疗SARS和MERS的经验,对我们的帮助可能相对有限。
结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