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最心酸的是什么?不是生与死,而是无助婴儿
没去过医院的人,人生是不完整的!尤其是产科和重症科病房,一定要去一次,会让你对人生有更深刻的认知!
我见过很多发生在医院故事,而最让我感到辛酸的,不是生与死,而是对生命的绝望和无助。在你眼前的亲人,他有鲜活的生命,但你却不得不作出生死抉择。
这个男人叫郑清明,42岁,老婆陈小凤怀的是双胞胎,已经30周,正躺在床上。
郑清明没想到,生孩子会花这么多钱。在他的印象里,生个孩子一两千块足够了。他带着借来的5400元去医院,却被上一家医院“逼”了出来——2000块一晚的病房,他住不起。
后来经人介绍,来到现在这家医院。为了省钱,他晚上睡在3块钱租来的长凳上,几乎每顿饭都是3块5一碗的热干面,而他给妻子吃的,是8块钱一碗的猪肝面。
每当回忆起这段日子,郑清明总是笑着说:“还好,我爱吃面,但总是吃,也吃够了。”
等陈小凤的情况稳定后,郑清明想带着她回家养胎,那样会少花点钱。但就在准备离开的早上,陈小凤又大出血,而这已经是第四次大出血,不得已又继续住院。
借来的5400元,很快就花完了。医院的催款单,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郑清明眼前。
而医生查房的一番话,更是让郑清明感到绝望。
医生:这两个小孩到儿科去,一个孩子最低要准备一万五,两个孩子就要三万。大人是前置型胎盘,手术要一万多,手术要一万多。要一家人平安出院的话,最少要准备五万块钱。回去筹钱吧。
郑清明:关键是筹不到。我来的几千块钱都是借的,不是想省钱。
医生:那怎么办呢?没钱有没钱的预案,如果没钱,你就得考虑,是大人为主还是小孩为主。
不管是老婆还是孩子,郑清明都不想放弃。但5万块钱,他实在是拿不出。
医生最后说:如果筹不到钱,恐怕要调整你的期望值。
郑清明呆在那里,眼神里带着绝望,焦灼和窘迫在他脑门上拧出几条青筋。看着床上的老婆,郑清明抹了一把眼泪,继续用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。
郑清明20多岁开始外出打工,为了挣钱,什么活都干过。赚过最多的钱,是一天170块钱,那是在工地绑扎钢筋换来的。
一转眼,20多年过去了,郑清明也终于在40岁攒下了7万块钱,用这笔钱翻新了老家的房子。
第二年,郑清明在打工途中,认识了一个女人,十几岁就被拐卖到外地,她没有名字,没有户口。她不知道家在哪里,父母是谁,只记得村外有一片茶园,门口有一眼大井。
老实的郑清明,和这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走到了一起。
女人怀孕后,为了能报销生孩子的费用,郑清明让她冒用了外甥女的名字,改名叫陈小凤。
陈小凤躺在床上,静静地听着一切。她忍受了怀孕带来的各种痛苦,带着快乐和希望迎接新生命的到来。而医生的话,却让她感到痛心和绝望。
她知道这个家庭的情况。没钱,就要做生死抉择,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。她眼含泪水,心如刀绞,却又无能为力。
同病房的人给他出主意,可以到信用社用房子做抵押贷款。
哥哥郑翔帮忙跑信用社,信用社工作人员说,要贷款需要信用评级,贷款需要用于农业种植养殖,而且办理抵押也需要有两套住房,你只有一套房子,不能办理。
这条筹钱的路也没了,只有最后的办法,找乡亲们借钱。
聊天中,郑清明对病友家属说:“我所有的亲戚都是穷光蛋,都是没钱的户,多借几家,就几百几百的借,借五千还好说,要是五万就麻烦了。”
郑清明给哥哥打了电话,哥哥东借西凑,给他送来了1万块钱。扣掉7000多的欠款,又没剩多少了。
医生问郑清明,你这种情况,生两个孩子怎么养啊。
郑清明说,以前条件那么差,父母不也把我们姊妹四个养大了。
医生说,现在不一样了,以前看病不要钱,现在看病都要钱呢。
郑清明说,只有慢慢来,自己辛苦一点了。
医生告诉郑清明,时间越长,说不定哪天大出血,大人小孩都有危险,如果有钱的话,就可以做定期手术,把母子的危险降到最低。
哥哥回去继续筹钱,挨家挨户找了不少人,也只借到几千块钱。最后一家人把娶儿媳妇的2万块,借给了他,但10天后就要还回去。距离5万块的差距还很大,只得找人贷款,利息是一分二。
为了筹钱,郑清明甚至想过去卖肾,但医生把他骂了一顿,告诉他器官不能买卖,只能捐献。郑清明感到很无奈。
这天晚上,陈小凤突然大出血,鲜血流了一地。医生建议马上做手术,否则大人会有生命危险。
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,陈小凤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,孩子很弱小,还好母子平安。
等待在产房外面的郑清明,看着医生抱着两个孩子出来,却高兴不起来,因为后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