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遥远时空中美好的故事婴儿

/ / 2015-10-25
【著书者说】 作者:黄蓓佳(著名作家) 《太平洋,大西洋》 黄蓓佳 著 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...

那些遥远时空中美好的故事

《太平洋,大西洋》 黄蓓佳 著 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

那些遥远时空中美好的故事

《野蜂飞舞》插图 黄蓓佳 著/朱成梁 绘

阅读:世界上最快乐的事

在童年和少年时期,我曾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字迷。在渴望读书又无书可读的年代里,邻居家糊墙壁的报纸都能够让我独自面壁快乐许久。我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,我家书架上仅有的几百本书,短时间内被我如饥似渴却又是囫囵吞枣地读了个遍。记得那书架上最齐全的一套书是初一到高三的语文课本,借助于课文后面的详细注释,我似懂非懂地读完了整个中学时代必须阅读的古代文选,至今还能够记得起其中的某些篇章。有几册《世界历史》和《世界地理》,是我最感兴趣的读本,因为它们,我清楚地意识到世界不仅仅是我生活的那个小城,它要广阔得多神奇得多也丰富得多,值得我们穷尽一生的努力去追寻和探索。

相比现在的孩子,我们那时候看书自然谈不上选择更谈不上系统,逮着一本,便如获至宝,埋头便看,看完拉倒。“春雨润物细无声”,这话极有道理。看得多了,自然潜移默化,连个性都变得敏感忧郁,多愁善感,身上的文学细胞也就渐渐多了起来。童年和少年时代看过的那些小说,书名不记得了,情节不记得了,人物姓名也不记得了,却记住了那种情趣,那缕心绪,那股气氛。它们在不知不觉中再塑了一个我,影响了我的审美心理和文学气质。

1978年,我进入北大。第一次踏着红地毯走进图书馆的时候,我在浩瀚的书海面前感到一种升华,是生命的升华。童年和少年的时候渴望读书而不得,如今冷不丁有几百万册书在面前堆积如山,一瞬间如同身在梦中。那时候,只有在星期三下午,凭文科学生阅览证才能进入外国文学阅读室,且每次放进去的人数有限。于是,每个星期三中午,从下午一点半到四点半,对我来说就如同一场激烈的战斗。我要全神贯注,调动起全身的细胞,神经高度紧张,除了书页上黑色的铅字之外,眼睛绝不看其他地方一点点。在那段时间我锻炼出了看书一目十行的本领。

书本让我的精神世界变得丰富,相对而言,物质的世界便不再重要,它可以远远退居其后,它的喧闹和嘈杂跟我没有太多的关系。直到现在,日常生活中占据我时间最多的事仍旧是阅读。虽然今天的时代跟过去大大的不同,但是我相信人类的灵魂没有改变很多,人们在优美的文字和崇高的心灵面前依然会感觉战觫,有一种惊颤和五体投地的崇拜。从前感动过我们的作品,今天还会感动更多年轻的读者。希望我的读者们在一生中也能留下一些有关读书的温馨记忆,将来在年老的时候,回味曾经读过的那些文字,会承认这世上有一种美好是可以永存的。

写作:我把孩子当上帝一样尊敬

我父亲年轻时是个虔诚的文学爱好者,至于水平怎么样,我不好枉自评说,因为我几乎没看过他发表的作品。但父亲的文学情结却始终深植在他心里,根深蒂固,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,繁茂成一棵大树。到我长至十七八岁时,中年的父亲知道自己圆梦无望,遂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卸到我的肩上,望女成凤地期盼我在文学上有点出息。我的第一篇习作其实是一篇作文,父亲指导我如何在作文的基础上增加虚构的成分,使之发展成一篇小说。机缘巧合,我的这篇又像作文又像小说的东西,出人意料地在上海文艺出版社《朝霞》丛刊创刊号上发表。拿到出版社挂号寄来的杂志,我几乎不敢相信。父亲欣喜若狂,我估计他比发表自己的作品还要开心十倍。父亲勤快地督促我再接再厉创作第二篇作品。小说很快又在省报发表,占据了副刊整整一个版面。

而我创作儿童文学,则是从1978年进入北大中文系读书开始。那一年是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开始,我的世界观、文学观随同新时代和新生活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,我尝试着换一种创作状态,刚好又收到江苏《少年文艺》主编顾宪谟老师的约稿信,就给他写了一篇儿童小说《星空下》。小说很快发表,并且紧接着在江苏省获奖。顾老师写了封极为热情的信,鼓励我再写。我寄去的第二篇作品是散文,叫《化妆晚会》,刊物以同样快的速度发稿。就这样,一来二去,我成了《少年文艺》的忠实撰稿人。那时候我年轻,读者一喜欢,编辑一欣赏,再弄上几个小奖,劲头就像高烧时的体温表,噌噌地上去了。我写得忘记了白天和黑夜,忘记了上课和考试,忘记了寒假和暑假。有时候刊物一期能发我两篇稿子,我不得不用一个真名,一个笔名。

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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